『你知道嗎? 其實"守護"是個可怕的東西。』
不管對方情不情願,你有沒有發現 . . . .
它都存在著。
那就是當所愛之人倘佯於血臥之時,會感到血液逆流。
『你知道嗎? 獄寺。』
其實你早已將她納入你的範圍內了。
Every cloud has a silver lining
獄寺知道小春總是提著行李箱來來去去。
自己一個人走過的機場大廳,自己一個人欣賞著異國的風景,然後 . . .自己一個人黏上郵票將明信片寄出。
所以他才時常訝異,明明也是同樣到過的地方,但他未曾停下腳步將雙眼駐足在那難能可貴的奇景身上,是小春的明信片提醒了他這點───
他甚少在乎過彭哥列以外的事。
*
「小春,還是沒出現啊 . .」
「抱歉 . .十代首領。」
在婚舉行前一天,在地點附近的私人宅寓裡,大空正與他的守護者們暢談心事。
不是沒有注意到獄寺臉色的疲憊,阿綱知道他真的已經盡力了。
「不必道歉,獄寺。」
在阿綱語落之後,是大方開門的聲音,好像還夾帶了很多東西。
「哎呀,隔壁很熱鬧呢。」
「所以你是打算把十代首領灌醉嗎?」
獄寺沒好氣地看著山本提著啤酒進來,還外帶了一堆下酒菜。
「沒擔心啦,我特別選了酒精濃度最低的酒。」
山本一臉笑的搭上阿綱的肩,想著反正婚禮下午才開始所以沒關係吧。
「何況隔壁的女孩子們好像在辦派對,阿綱我們也來慶祝一下吧?」
那就是那個什麼鬼的單身派對啊? 獄寺一臉無趣地撇過頭,當正想拿起啤酒時卻被山本挪開籃子,將一瓶無酒精的氣泡飲料塞進獄寺手裡。
「不行吶,你還有任務在身呢。」
「啥?」
他可不記得有什麼沒完成的任務,話說該不會連瓶啤酒都要跟他收費吧?
「還有人未到不是嗎?」
山本富有意味地晃了晃手上的啤酒瓶,不會有人不知道他所說的是誰。
「你瘋了嗎?就算她明天趕的上,從這裡開車到最近的機場也要兩個小時。」
也就是說開車來回共要四小時,直昇機的話這裡沒有空曠的停機棚也沒有用。
獄寺不滿地將手上僅有的飲料開罐,語氣中帶有無可奈何的脾氣。
「阿綱你看這裡有個冷漠無情的男人吶,不要讓他參加婚禮以免壞了興致。」
"壞了興致的是誰啊?"
獄寺不想與提出莫名其妙的言論的山本爭論,把自己挪向一旁低估一聲"你以為是在拍電影啊?"。
「如果主角是獄寺跟小春的話,還滿想看的呢。」
本以為是山本才會說的話,但沒想到連阿綱都說這樣的話。
「十代首領 . . .」
不知道是被山本傳染到,還是阿綱幾瓶啤酒下肚就醉了。
「其實你也沒有放棄,也在期待不是嗎?」
如果是平常的話,獄寺一定會馬上稱讚不虧是首領,都知道他在想些什麼。
「總之──拍電影用的車子也備好了,就等著女主角上場囉!」
「還真的啊?!」
獄寺將枕頭用力扔到山本的臉上,不料山本一閃,就打中了還在喝啤酒的阿綱背部。
「哎呀呀,怎麼打中了凖新郎官呢?」
獄寺一句話都不敢說,只敢用力地瞪了山本,想著接下來要如何是好。
「聽說。」當阿綱慢慢的站起身,從舖毛毯的地板上撿起了兩個小型抱枕。「這是祝福的一種方式呢。」
隨即在首領陰險的笑容底下,兩顆抱枕準確無誤貼上了嵐守與雨守的臉部。
『今晚他們不是十代首領與守護者,是十年間的友情表露。』
「哎呀 . . .今天真是反老還童的一天呢。」
剛從隔壁女生間串門子回來,藍波手裡抱著一堆吃不完的零食,小心翼翼的踩著腳下可稱為杯盤狼籍,然後在自以為安全的角落啃零食時,被獄寺飛來的枕頭
打個正著。
*
假使能反老還童的話,他一定先要找蠢女人吵個架。
從前在平凡的事情如今一切都變的困難,是成人的"責任"束縛住了嗎?
他學會了懂得克制脾氣不在沒事亂扔炸彈,還有不在是能吵吵鬧鬧的零距離,他率先向前走了一步將距離拉大了。
可是他所看到的十代首領卻不一樣。
明日他會將把誓約透明的指環套進所愛之人的手裡,回應他的會是一個甜美嗓音的話語。
『恭喜,十代首領。』
想像他是真心的祝福著,而嘴角勾起了難得的微笑。
然而不管是餘韻無窮的祝福禮樂飄蕩在耳際,還是任誰也無法沖淡的喜悅 . . . .
他鐵定忘不了有個唯一未能參與的蠢女人。
「獄 . . .獄寺 . .? 」
阿綱從枕頭堆爬起,看到唯一未喝酒的獄寺在月光下閃著白髮絲。
「十代首領,您還沒睡阿?」
接過獄寺地來的毛巾,阿綱直覺方才一場極為幼稚的枕頭戰一定讓他撞到了不少東西,不過久違的輕鬆愉快感讓他十分慶幸能有這兩位朋友。
「還是很擔心的吧?」
阿綱拉了獄寺眼前的椅子坐下,他看見了獄寺沒什麼精神的眼瞳。
落地窗外的彩色燈光配上明亮的輪月,很美。可是卻無法吸引他的目光一虧究竟,更無法照亮他內心的疑惑。
「十代首領,雖然我知道現在這些話是不適合,但是難道不怕有萬一嗎?」
阿綱當然知道獄寺意有所指的是什麼,為什麼要選這個敵對家族沒減少的時機舉行婚禮,那樣讓京子成為十代首領夫人的確是會增加她的危險性。
「嗯~時常有人說結婚是需要衝動的呢 . .」
阿綱是有開玩笑的意味存在,不過所謂的衝動之前他也是擔心很多、問過京子的意願許多次,最後仍是 . . .
「因為,我不想活在還沒有發生的未來裡。」
阿綱的這句話,像是說給獄寺聽也是說給自己聽。
像是黑白鍵所彈奏錚鏦清脆的高音曲調一般,他覺得原本所謂的堅持開始產生動搖了。
從氤氳瀰漫到鏗鏘有力,即使仍有絲絲愁緒著,但是不失溫暖與光明。
「怎麼說呢 . . .我可不想等年過半百後才來後悔當初自己竟然是如此沒勇氣 . . .」
其實是因為里包恩像是半威脅地說"既然是身為首領做事就不要拖拖拉拉的,看是等以後某人將京子帶入禮堂,還是自己來親自為她披上架紗",阿綱是曾經想那畫面,最後在有千萬個愁緒的他還是選擇了───即使得冒險但他不想後悔,未雨綢繆可以預防許多事,但是後悔無法重來。
*
十二月,雖然夏天西西里極為炎熱,但現在小春看到的情景是一片令人屏息的雪白。
手裡握緊了蘇格蘭長裙的裙擺,在一片只有白的雪地裡紅色的長裙更加顯眼。啊,這樣獄寺就能快些找到她,帶她到阿綱與京子的婚禮場上了吧。
她不想錯過,也沒想過居然要錯過可以將送給京子的結婚禮物親手交給她的機會。
然後,她一定要說出口。
對著那擁有白色天使羽翼的她。
to continue . .